文丨彭苏平
编辑丨李勤
以低价换市场，利润必然承压，特斯拉也不例外。
(资料图)
今年一季度，这家电动汽车龙头在全球范围内大尺度降价，这带来了创下新高的销量记录，但同时也引发了不尽如人意的财报数据。
与去年第四季度相比，特斯拉一季度的平均售价下降了10%，当季共交付42.28万辆新车，同比大涨36%，环比也增长了4%。
财务数据方面，其一季度总收入为233.3亿美元，同比增长24%，但因销售成本没有和售价同步下降，导致特斯拉一季度毛利率也应声下跌，至19.3%，几乎是近两年来最低的水平。
特斯拉一季度财报部分数据
利润也因此失守，一季度为25.1亿美元，同比下降24%，环比更是大幅下降32%；自由现金流的减少尤为突出，一季度仅有4.4亿美元，同比大幅下降80%，比去年二季度销量下滑时还要低。
显然，折价卖车对特斯拉的财务表现带来了不小的压力。
这些数据的下降在市场意料之中，但幅度还是超出了预期，比如汽车销售毛利率，特斯拉已从去年顶峰时期的接近30%下降到了18%，极有可能已经落后于新能源汽车行业新兴的巨头比亚迪。财报发布后一天，特斯拉股价下跌了9.75%。
但这并没有吓倒马斯克。财报后的分析师会议上，这位特斯拉掌舵人坚定表示，与更低的销量和更高的利润率相比，推动更高的销量和更大的车队才是正确的选择。
全球宏观经济形势低迷之下，特斯拉为2023年制定了180万辆甚至200万辆汽车的交付目标。如何实现这一目标，马斯克的策略很明确，“哪怕是零利润，也要保证当前的销量。”
特斯拉这一轮降价，是近两年来力度最大的一次。
以中国市场为例，今年1月6日，特斯拉Model 3、Model Y双双击穿此前的底价，价格下降幅度达2-4.8万，折合成百分比为6%-14%不等。
财报释出的数据也反映出这个水平。一季度，特斯拉的单车收入（不含积分、租赁）为 4.7 万美元，相比上个季度下降接近 5000 美元，降幅约为10%。
从效果上看，这次降价可谓立竿见影，一季度特斯拉交付了42.28万辆新车，同比大涨36%，环比也增长了4%，再次创下历史新高。在新能源车型竞争最为激烈的中国市场，特斯拉一季度也卖出了13.74万辆新车，同比增长27%。
但也是因为降价跑量，销售端的增量并未能高效地传导到收入端。致使一季度特斯拉的汽车销售毛利率还是下滑到了18.3%，这几乎是过去三年来特斯拉的最低水平。
与销量大幅增长36%相比，特斯拉一季度的卖车收入（不含积分、租赁）为188.78亿美元，同比增长21.6%，而环比则下降了6.7%——这是继去年二季度之后，又一次汽车销售收入环比下滑，但那一次主要是因为车价提升、销量下滑。
好在，受下游需求下滑的影响，成本端也开始调整，一季度碳酸锂价格下滑超过60%，也在很大程度上为特斯拉的大幅降价提供了缓冲垫。数据显示，今年一季度特斯拉的单车成本下降了1100美元。
而且，特斯拉依然有不少后手牌。在中国市场，特斯拉的改款车型Model 3将在三季度推出，供应链人士告诉36氪，特斯拉在这款车型上依然有万元左右的降幅。此外，Model Y的改款也在同步推进，预计将于明年推出。
谈到特斯拉为何连续降价，马斯克曾直言不讳，“很多富裕的批评者不明白，规模化的需求是受负担能力限制的。特斯拉的产品有很多需求，但是如果价格超过了人们的承受能力，那么需求就没有意义了。”这句话几乎直击消费者购买力疲软这一全球经济现实。
而与特斯拉坚定地选择降价获取市场相对比，国内的新造车公司坚守不降价虽获取了品牌稳定，但销量形势已经相当危急。
从市场走势和特斯拉的竞争策略来看，今年特斯拉极有可能会进一步降价。
就在一季度财报发布前不久，特斯拉在美国又启动了新一轮优惠，这次Model 3和Model Y降价约2-3000美元，幅度依然不低，Model Y的价格据称已经从年初下跌了超20%。
特斯拉也在财报会议中进行了预警，此前20%的毛利率下限需要下调。
实际上，成本端的回落趋势已经十分明显，锂价下跌到20万元/吨以下，相比去年的高点已经跌去七成左右，供需格局也未见显著变化，理论上特斯拉仍有调价的空间；
下游需求的表现也会迫使特斯拉进行新的决策。来自终端的反馈显示，目前Model Y的订单储备还相当充沛，但更早上市的Model 3需求则相对偏低。36氪此前也曾了解到，今年3月底，上海工厂生产Model 3的一期产线曾进行过短暂停产。
在特斯拉的第二大市场——中国，电动车的竞争格局尤为激烈，特斯拉在这里降价，很快便引发了同价位段选手的跟进。今年年初，便是特斯拉、比亚迪这些头部公司，掀起了这片市场上最疯狂的降价浪潮。
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中，降价显然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数据游戏。据36氪了解，目前特斯拉中国对于国内继续降价的态度似乎并不积极，有消息称，近期朱晓彤等特斯拉全球高层回沪，在内部沟通时曾表示，希望尽量维持住价格，“多往海外走。”
而即便不降价，特斯拉手中也还有其他多张可出的牌，比如今年即将在北美交付的Cybertruck，有追踪数据显示，目前Cybertruck的订单量已有140万辆左右。36氪获悉，特斯拉团队今年的大量精力都投入在这款车型的交付上。
车辆之外，特斯拉也在哺育FSD、充电等新业务，这也是当下马斯克全力促销、完成商业拼图的重要一环。
马斯克在财报会议中表示，现在正打下基础，以较低的利润率交付大量汽车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车辆能够通过自动驾驶产生可观利润。
此外，在充电基础设施方面，特斯拉也在开拓更多业务。据称，在欧洲已有50%的充电设施对其他电动车开放，在未来几个季度内将继续在北美和中国推进。
无论如何，特斯拉已经以“净利润”的姿态向市场下了战书，这家行业龙头已经决心在存量市场中占据更多的疆域。这场厮杀无疑是血腥的，但中国市场的玩家门恐怕不得不加入这场战役——正面迎战，亦或是侧面出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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